《他说我卖假药害人,结果发现他连说明书都看不懂》是上进的冬瓜在原创的言情类型小说, 赵四钱胖子赵大海是《他说我卖假药害人,结果发现他连说明书都看不懂》的主角,小说描述的是:凡事留凭据。卖出去的每一包药,怎么煎、怎么喝,都写得清清楚楚,还得让病人签个字,……

《他说我卖假药害人,结果发现他连说明书都看不懂》免费试读 他说我卖假药害人,结果发现他连说明书都看不懂精选章节
我叫卫知,在京城开了间小药铺,名叫“回春堂”。我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就是做事讲规矩,
凡事留凭据。卖出去的每一包药,怎么煎、怎么喝,都写得清清楚楚,还得让病人签个字,
表示看明白了。结果,开业不到仨月,就有人上门闹事。一个叫赵四的混混,
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说我卖假药,把他老娘给吃坏了。他嗓门大,演技好,
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街坊。一时间,我的回春堂成了假药铺,
我成了谋财害命的黑心老板。他们以为,人多声音大就是理。他们不知道,
我手里的账册和底单,比他们的唾沫星子更有力。他们更不知道,我卫知开药铺,
不光是为了治病救人。更是为了,让那些不讲规矩的人,学会什么叫规矩。
这不单是个自证清白的故事。这是我,一个讲道理的生意人,如何用规矩和脑子,
掀翻一整条街的潜规则,顺便把对手送进大牢的故事。想看我哭哭啼啼求饶?不好意思,
我只会让你哭着把钱赔光。1我叫卫知,回春堂的掌柜。说是掌柜,
其实整个铺子就我跟一个半大点的学徒,阿宁。巳时过半,日头正好。阿宁在柜台后头,
拿个小戥子,小心翼翼地称着药材,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在里间,就着窗户透进来的光,
对昨天的账。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每一笔进出都对得上。这是我的规矩。
回春堂开张三个月,不大,但干净,利索。所有药材,哪天进的,谁送的,炮制了几道工序,
都记在册子上。卖出去的每一副药,药方底联、抓药人、经手人,甚至连病人回家怎么煎,
我都拟了张“煎药须知”,让阿宁念给他们听,末了还得让他们画个押,表示听懂了。
很多人嫌我烦。说祖祖辈辈喝中药,谁不是三碗水熬成一碗,哪来这么多讲究。我只笑笑。
这世上,就是因为有太多“想当然”,才出了那么多“想不到”的岔子。我不想惹麻烦,
所以就把所有能堵上的窟窿,提前用水泥给我糊严实了。“掌柜的,账……对完了?
”阿宁探个脑袋进来,一脸紧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胆儿小。我嗯了一声,合上账本。
“没问题。你去后院把那批新到的甘草晾上,记得翻得勤些。”“好嘞!”阿宁像得了大赦,
一溜烟跑了。我端起桌上放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日子就这样过,平淡,踏实。我挺满意。
可惜,老天爷有时候就见不得你太满意。“砰——!”一声巨响,
铺子的门板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门板撞在墙上,又弹回来,晃晃悠悠。灰尘簌簌地落。
我眉头一皱,站了起来。还没走出里间,就听见一个粗着嗓子的男人在外面嚷嚷。
“姓卫的黑心婆娘呢?给我滚出来!”我走出去。看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
穿着身不太合身的短打,流里流气。他手里端着个粗瓷大碗,碗里是半碗黑不溜秋的汤药。
他身后,堵着一堆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指指点点。阿宁从后院跑出来,脸色煞白,
挡在我前面。“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那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嗤笑一声。
“你就是这回春堂的掌柜?长得人模狗样,心怎么这么黑!”他叫赵四,
街东头有名的混不吝。我见过他,前天,他来抓过药。我没理他的辱骂,
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碗上。“赵四,有话说话。踹坏了我的门,照价赔偿。”我的声音不大,
但很平静。赵四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赔偿?老子今天不砸了你这家黑店就算好的!
”他把手里的碗往柜台上重重一放,汤药溅出来不少。“大家都来看看!都来评评理!
”他转身对着门口的人群高喊。“我老娘就是有点风寒咳嗽,到她这黑店来抓药!
”“结果呢?一碗药下去,咳嗽没好,反倒上吐下泻,人都快不行了!
”“这不是卖假药是什么?这是谋财害命!”他说得声泪俱下,拳头捶得柜台砰砰响。
门口的人群一下子炸了锅。“天哪,吃出事来了?”“我就说这家药铺开得邪乎,
掌柜的是个年轻女人……”“看着挺正经的,心这么毒?”议论声像苍蝇一样钻进耳朵。
阿宁的脸更白了,嘴唇哆嗦着。“不……不可能!我们家的药材都是最好的,不会有问题!
”赵四一把推开阿宁。“小兔崽子滚开!这儿没你说话的份!”他指着我的鼻子。“姓卫的,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不赔我老娘的汤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我就把你这破铺子给拆了!”他喊得越凶,我的心里反倒越平静。我知道,遇到麻烦了。
但我也知道,麻烦这东西,你越怕,它越欺负你。你得站直了,一件一件,把它掰扯清楚。
我看着赵四,甚至还朝他笑了笑。那笑容估计挺冷。“赔偿?可以。砸店?也行。”“不过,
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得先把事情弄清楚?”“有什么好弄清楚的!”赵四眼睛一瞪,
“事实就摆在眼前!”“是吗?”我反问,“我看未必。”2赵四梗着脖子,唾沫星子横飞。
“你还想狡辩?人证物证俱在!我就是人证,这碗破药就是物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把回春堂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街对面的济世堂,掌柜的钱胖子,也揣着手站在自家门口,
一脸幸灾乐祸地往这边瞅。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
但我脸上一点没露。我对着赵四,不紧不慢地伸出手。“你说你前天来抓的药,对吗?
”“对!就是前天!”“那我问你,抓药的药方底联,你带了吗?”赵四愣了一下,
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他眼睛转了转,骂道:“什么狗屁底联!抓个药哪来那么多废话!
我娘都快死了,你还跟我扯这些?”“有没有废话,不是你说了算。”我的声音依旧平稳。
“在我回春堂,凡是抓药的,都有一张药方底联。
上面写着病人姓名、症状、所开药材、克数,以及我们铺子的印章。这是凭证。
”我转向门口的众人,扬声道:“各位街坊邻居,你们在我这抓过药的,
都知道我这个规矩吧?”人群里有几个老客,迟疑地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每次抓完药,卫掌柜都让咱们按个手印。”赵四的脸色有点难看。
“我……我那天急着回家,随手扔了!”“扔了?”我像是听到了什么意料之中的回答,
点了点头。“没关系。你扔了,我这里有。”我转身对吓得快站不稳的阿宁说:“去,
把前天的药方存根匣子拿出来。”“哦……哦!好!”阿宁如蒙大赦,赶紧跑进里屋。
赵四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你……你那破本子能证明什么!
谁知道你是不是后来自己瞎写的!”“是不是瞎写的,一看便知。”我走到柜台边,
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汤,甚至伸手蘸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焦糊味,
还夹杂着一股奇怪的土腥气。我的心里更有数了。很快,
阿宁抱着一个半尺高的木匣子跑了出来。“掌柜的,拿来了!”我接过匣子,放在柜台上,
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里面是一沓沓用细麻绳扎好的纸条,按日期分得清清楚楚。
我从标着“前日”的那一摞里,很快就翻找出了一张。“找到了。”我把那张纸条拿起来,
展示给所有人看。“前日下午申时三刻,赵四,为其母,抓治风寒咳嗽药一副。
”我念着上面的字。“药方:麻黄三钱,杏仁三钱,桂枝二钱,甘草二钱……一共九味药,
都写得清清楚楚。”“下面,还有抓药人,赵四你的亲手画押,对不对?
”我把底联递到赵四面前。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赖,但那歪歪扭扭的押印,
是他自己的没错。“是……是我按的!可这只能证明我抓了药,不能证明你的药没问题!
”他还在嘴硬。“你说得对。”我竟然点头同意了他的话,这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所以,
我们接下来,就得聊聊,我的药,到底有没有问题。”我把底联收好,放回匣子里,
然后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各位,今日之事,关系到我回春堂的声誉,
也关系到各位日后看病抓药的安心。”“我卫知,今天就在这,当着大家的面,
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如果真是我回春堂的药有问题,我卫知当场砸了这块招牌,
三倍赔偿赵四的损失,再把自己送到官府查办!”我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他们从我的眼神里,看不到心虚,只看到了绝对的自信。赵四的气焰,
也被我这番话压下去了一半。“好,说得好!”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嗓子。“就该这样!
是真是假,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舆论的风向,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我看着赵四,
缓缓开口,问出了第二个问题。“赵四,你说你娘喝了药上吐下泻。那我问你,这药,
你是怎么煎的?”3“怎么煎?不就那么煎!”赵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跳了起来。
“放水,放药,搁火上咕嘟咕嘟不就完了?难道还要我给你烧柱香供起来?
”他这番粗鄙的话,引得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我没笑。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像看一个在课堂上捣乱却不自知的顽童。“看来,我让阿宁给你的那张‘煎药须知’,
你是一个字都没看。”“什么狗屁须知!”赵四一脸不屑,“几张破纸,哄鬼呢?”“阿宁。
”我叫了一声。“在!掌柜的!”“去,把我们的‘煎药须知’,拿一张过来。
”阿宁立刻从柜台下面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一张印着字的麻纸。
这是我专门找城里刻字铺刻的雕版,批量印的。一张纸的成本不过一文钱,
却能省掉我无数的口舌和麻烦。这就是“女总裁”的思维方式——流程化,标准化。
我接过那张纸,在柜台上一字铺开。“各位请看。”我的手指点在纸上。“这张须知上,
第一条就写得明明白白。”“煎药器具:须用砂锅或陶罐,忌用铁锅、铜锅,以免药性相冲。
”我抬眼看向赵四。“我问你,你用的是什么锅?”赵四的眼神开始躲闪。
“我……我家就一口铁锅,不用铁锅用什么?”人群中响起一阵不大不小的议论声。
有点常识的都知道,煎药不能用铁器。“这赵四,连这个都不知道?”“啧啧,真是个棒槌。
”我没理会那些议论,手指继续下移。“第二条,煎药用水:须用洁净井水或泉水,
水量以没过药材两寸为宜,约等于三碗水。”“我问你,你放了多少水?
”“我……我看着放的!差不多就行了呗!”赵四的声音小了下去。“差不多,是多少?
”我步步紧逼。“是一碗,还是五碗?”“药材是浮在水面,还是沉在锅底?
”“你这碗药汤,颜色深如墨汁,气味焦糊,恐怕放的水连一碗都不到吧?
”赵四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他手里的那碗药,就是最好的证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这是水放少了,给熬干了,最后又兑了点水搅和出来的。我的手指,落在了第三条上。
“第三条,煎药火候:先用武火烧开,再转文火慢煎。武火就是大火,文火就是小火。
”“须知上还特意画了图,什么样的火焰算大,什么样的算小。”“我问你,
你是怎么控制火候的?”赵四这下彻底不说话了,嘴唇紧紧抿着。他那个样子,
估计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大火猛烧。“最后一条。”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冷意。
“煎药时长:头煎武火烧开后,文火需煎满一炷香的时间。二煎则是半炷香。”“你这碗药,
怕是连半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吧?”我一连四个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切中要害。
每一个问题,都是根据我定下的标准流程来的。这不是质问,这是在做质量检测。检测的,
是他这个“操作员”合不合格。赵四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
门口的街坊们不是傻子。事情到了这一步,是谁的问题,大家心里都有了一杆秤。
“原来是他自己没煮对啊!”“我就说嘛,回春堂的药我吃过,管用得很!
”“这不是纯纯的讹人吗?”“太不像话了!”钱胖子在对面看着,脸上的笑容早就僵住了。
赵四眼看着局势要失控,突然耍起了无赖。他把手里的碗往地上“啪”地一摔,碎成八瓣。
“我不管!我不识字!我也看不懂你那些破纸!”“我只知道,我在你这买的药,
我娘吃了就出事了!你就得负责!”他干脆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嚎起来。“没天理了啊!
黑店害人还不认账啊!”这一招,是很多无赖的看家本领。把水搅浑,胡搅蛮缠。我知道,
讲道理是讲不通了。那就只能用事实说话。我冷冷地看着地上撒泼的赵四。“你不识字,
没关系。”“你看不懂,也没关系。”“既然你不会煎,那我就亲自煎一副,给你看看。
”我提高了声音,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阿宁!去,按照前日赵四的方子,
再抓一副一模一样的药来!”“再去请街口保安堂的刘郎中,和东城药材行的王掌柜过来,
做个见证!”“另外,去衙门报官!就说我回春堂涉嫌卖假药害人,
请官差大人前来主持公道!”我这几句话一出,全场皆惊。不仅要请同行做见证,
还要主动报官?这个女掌柜,是疯了,还是真的有恃无恐?地上的赵四,哭嚎声都停了。
他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他以为我会怕,会息事宁人。他没想到,我不仅不怕,
还主动把事情往大了捅。这就是我的处事方式。小麻烦,就地解决。**烦,
就把它变成更大的麻烦。大到所有人都不得不正视,大到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无所遁形。
我要的,不仅仅是自证清白。我要的,是一次彻彻底底的、杀鸡儆猴的立威。
4阿宁腿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人给请来了。保安堂的刘郎中是个六十来岁的小老头,
山羊胡,一脸严肃。东城药材行的王掌柜则是个精明的胖子,小眼睛里透着光。
这俩都是京城医药行的老人,谁家的药材好,谁家的医术高,他们心里门儿清。我请他们来,
就是要堵住所有同行的嘴。衙门的两个官差来得也快,挎着腰刀,一脸的不耐烦。
“谁报的官?什么假药害人?”我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官爷,民女卫知,
是这回春堂的掌柜。这位赵四,说在我这抓的药吃坏了他母亲,特请官爷前来,明断是非。
”为首的官差上下打量我一眼,又看看坐在地上撒泼的赵四,眉头皱得更紧了。
“一件医闹的小事,也值得报官?”“官爷此言差矣。”我躬身道,“医者父母心,
药铺卖的不是寻常货物,是人命关天的药。若我回春堂真有半点差池,便是草菅人命,
岂是小事?若我回春堂是清白的,那便是这赵四造谣污蔑,败我声誉,毁我生意,
更不是小事。”我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条理清晰。那官差脸上的不耐烦收敛了些,
点了点头。“说得倒有几分道理。那你想如何?”“很简单。
”我指向阿宁已经准备好的东西。一张小泥炉,一口半新的砂锅,一捆刚劈好的木柴,
还有一包刚抓好、用油纸包着的药材。“当着官爷、两位前辈和各位街坊的面,
民女亲自再煎一副药。”“药材,就是前日给赵四的那一副,分量、种类,一模一样。
刘郎中和王掌柜可以当场检验。”“煎药的法子,就按照我‘煎药须知’上写的,一步不错。
”“等药煎好了,是真是假,是好是坏,一试便知。”这等于是在大街上摆了个公开的擂台。
比的不是拳脚,是医术,是良心。刘郎中捻着胡子走上前,打开药包,拿起几味药材,
闻了闻,又用指甲掐了掐。王掌柜也凑过来看。半晌,刘郎中点头道:“药材都是上等货,
麻黄是北地来的,桂枝是新剥的,没有半点问题。”王掌柜也附和:“确实是地道药材,
分量也只多不少。卫掌柜做生意,讲究。”他俩这话一出,等于从专业角度,
判了我的药材没问题。赵四的脸,又白了一分。官差见状,也觉得这法子公道,便点了头。
“行,就在这儿煎。我们给你看着。”于是,就在回春堂的门口,当着半条街的人,
我开始煎药。我让阿宁提来清水,当着大家的面,用一个大碗量了整整三碗水,倒进砂锅。
然后,将药材一一放入。整个动作,不急不缓,有条不紊。就像在自家厨房做饭一样自然。
点火,升炉。一开始,是武火。火苗呼呼地舔着锅底,很快,锅里的水就开始冒泡,
咕嘟咕嘟地响。一股混合着草木清香的药气,慢慢地弥漫开来。
围观的人群不自觉地安静下来。大家都伸着脖子,盯着那口小小的砂锅。阳光照在我身上,
额头渗出细细的汗。我却浑然不觉。“水开了。”我轻声说了句,然后抽掉了几根木柴。
炉膛里的火焰,立刻就小了下去,变成了温和的、慢慢跳动的文火。砂锅里的翻滚,
也变得平缓起来。“掌柜的,香……”阿宁在旁边提醒。我点点头,
从他手里拿过一根计时用的细香,插在旁边的香炉里,点燃。“从现在开始,
要煎满这一炷香。”我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时间长了,药性就老了。时间短了,
药效又出不来。”“这就是火候。”坐在地上的赵四,看着我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
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得干干净净。他知道,他遇到硬茬了。这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拿捏的小娘子。
这是一个懂行的、较真的、不怕事的狠角色。他想跑。他**挪了挪,想从地上爬起来。
旁边的官差眼睛一瞪,腰刀“噌”地出鞘一半。“坐好了!等事情查清楚再走!
”赵四吓得一个哆嗦,又瘫坐回去。对面济世堂的钱胖子,脸上的肥肉在抽搐。
他估计肠子都悔青了。他找谁不好,偏偏找了赵四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我不理会他们。我的眼里,只有那一锅药。那不是普通的汤药。那是我回春堂的声誉,
是我卫知的立身之本。我必须让它,在所有人面前,完美地呈现。5一炷香的时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看热闹的人来说,或许有些无聊。但对于我,对于赵四,
对于钱胖子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砂锅里“咕嘟”着,白色的蒸汽带着浓郁的药香,
袅袅升腾。这股香气,和刚才赵四那碗药的焦糊味,简直是天壤之别。
那是一种纯粹的、让人心安的味道。有麻黄的微辛,有甘草的清甜,还有桂枝的温热。
懂行的人一闻就知道,这锅药,火候恰到好处,药性正在被完美地激发出来。
刘郎中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好药,好火候。
这麻黄桂枝汤的辛温解表之效,全在这香气里了。”他这话,不是说给我听的,
是说给周围人听的。我趁着这个机会,开始了解说。我不是在炫技,我是在做市场教育。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我回春堂买药,你得到的不仅是药材,还有最专业的指导。“各位,
治风寒的药,多为解表之剂,讲究‘快’。所以火候不能太久,否则药气散尽,就没了效果。
”“但也不能太急,像赵四那样用大火猛攻,药材外面都焦了,里面的药性还没出来,
喝下去自然没用,反而可能因为火气太旺,伤了肠胃,导致上吐下泻。”我这番话,
说得通俗易懂。把复杂的药理,变成了大白话。围观的百姓们听得连连点头,
看向赵四的眼神里,鄙夷又多了几分。赵四把头埋在膝盖里,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
“卫掌柜说的在理。”刘郎中抚着胡须,补充道,“老朽行医四十年,
见过太多病人因为自己瞎煎药,耽误了病情。卫掌柜能把这‘煎药须知’做出来,
人人都发一张,实在是功德一件啊。”他这是在给我站台了。我朝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炷香,终于烧到了尽头。最后一缕青烟散去,香**掉落在香灰里。
“好了。”我撤掉炉火,用一块厚布垫着,端起滚烫的砂锅。
阿宁立刻递过来一个干净的白瓷碗。我将锅里的药汤缓缓倒出。那汤药,
不是赵四端来的那种墨汁般的黑色。而是一种清亮的、带着微微褐色的汤汁。澄澈,干净。
满满一碗,热气腾腾。药香扑鼻。“官爷,刘郎中,王掌柜,各位街坊。”我端着碗,
环视一周。“药,已经煎好了。是不是假药,有没有问题,接下来,就要见分晓了。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赵四身上。“赵四,你敢不敢让你娘,喝下这碗我亲手煎的药?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赵四身上。这等于是最后的将军。他要是敢,
说明他心里还有一丝底气。他要是不敢,那他今天这出闹剧,就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赵四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哪敢啊。事情到了这一步,
他要是还看不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那他就是个纯傻子。他怕这药真的管用。那他讹人不成,
反倒要被送进官府。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我……我喝。
”人群分开一条道。一个头发花白、面色蜡黄的老太太,在邻居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了过来。
她一边走,一边还捂着嘴咳嗽,上气不接下T.正是赵四的母亲,赵大娘。“娘!
你……你怎么来了!”赵四惊得从地上跳了起来。赵大娘没理他,走到我面前,
看着我手里的碗,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卫掌柜,对不住……是我家这没出息的东西,
给你添麻烦了。”她喘着气说。“这药……我喝。是好是坏,我老婆子自己担着。
要真是你的药有问题,我老婆子认命。要是我儿子的错,我……我给你赔罪!”说完,
她颤颤巍巍地就要下跪。我赶紧托住她。“大娘,使不得。你还病着。”我把药碗递给她。
“这药不烫了,你趁热喝下。有没有用,半刻钟就能知道。”6赵大娘接过药碗,
手抖得厉害。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赵四,眼神里是失望和痛心。然后,她仰起头,
闭上眼睛,咕咚咕咚地把一整碗药都喝了下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大家都在等。等着看这碗药,到底是灵丹,还是毒药。
赵四紧张地攥着拳头,死死盯着他娘。对面的钱胖子,额头上的汗跟下雨似的。
赵大娘喝完药,脸色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咳嗽得更厉害了。
“咳咳……咳咳咳……”她咳得弯下了腰,脸都憋红了。赵四一看,立刻又来了劲。“看!
看见没!喝了你的药,咳得更凶了!你还说你的药没问题!”他指着我,声音又大了起来。
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人群也开始骚动。“怎么回事?好像真不行啊?
”“这下卫掌柜怎么说?”我却一点都不慌。我对旁边的刘郎中说:“刘老,
烦请您给大娘把个脉。”刘郎中点点头,上前搭住赵大娘的手腕,闭目凝神。片刻之后,
他睁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无妨。”他缓缓说道,“这是药力在起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