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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祠堂之上,一纸地契压得满堂族亲噤若寒蝉 主角沈万堂念安沈富贵

在一x刹的小说《祠堂之上,一纸地契压得满堂族亲噤若寒蝉》中,沈万堂念安沈富贵是一个普通人,但他注定要成为改变世界的英雄。被选中保护一个古老的神秘遗物,沈万堂念安沈富贵踏上了一场充满奇幻和冒险的旅程。他将面对邪恶势力的追逐和自己内心的挣扎,同时也发现了自己隐藏的力量和使命。居然敢当众质问他。“放肆!”他一拍桌子,太师椅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柳霜清!你这是什么态度!”“这里是沈家祠堂!还轮不……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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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之上,一纸地契压得满堂族亲噤若寒蝉》免费试读 祠堂之上,一纸地契压得满堂族亲噤若寒蝉精选章节

夫君沈修竹刚下葬,族里的豺狼就露出了獠牙。他们说,我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奶娃,

守不住这偌大的家业。他们说,为了宗族好,理应将田产铺子都交给族里代管。他们说,

这是规矩。他们以为我柳霜清只是个读死书的弱女子,只会抱着孩子哭。他们不知道,

我读的那些书里,藏着比他们手中族谱更硬的道理。祠堂里,他们摆开阵仗,唾沫横飞,

逼我画押。我没哭也没闹。我只是展开了那份盖着县衙朱红大印的田契,然后,一字一句地,

将《大乾律》中关于“孤儿寡母,家产承继”的条文,清清楚楚地背给了他们听。规矩?

在这大乾的天下,县太爷的王法,才是最大的规矩。1头七的纸钱烧尽了。

最后一缕青烟散在冷风里,带走了沈修竹在人世间最后一点温度。我抱着儿子念安,

站在新坟前,风把我的素衣吹得鼓起来,像个空荡荡的口袋。念安还小,不懂死别。

他只觉得冷,一个劲儿往我怀里钻。“娘,冷。”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把他裹得更紧。

“不怕,娘在。”声音出口,我自己都吓一跳,哑得厉害。这七天,我没怎么睡。

送葬的队伍已经顺着山路回村了。远远的,能听到一些压低了声音的议论。“可惜了,

修竹这孩子,多好的读书人。”“谁说不是呢。留下这孤儿寡母的,日子难喽。”“那柳氏,

也是个可怜人。听说娘家也没人了。”“可怜啥呀,修竹留下的家业可不少。城里两个铺子,

城外一百多亩上好的水田。”“啧啧,一个女人家,守得住吗?”“守不住也得守。

那可是念安的根。”“我看悬。你没瞅见大长老他们那眼神,跟狼似的。”声音渐行渐远。

我站着没动。直到最后一抹残阳落下去,我才牵着念安的小手,慢慢往回走。

沈家的老宅在村子最里头,青砖黛瓦,是修竹的爹娘留下来的。还没进门,

就看见几个人影在我家门口徘徊。是二叔公沈万堂,还有我那个出五服的堂叔,沈富贵。

沈万堂是族里的大长老,辈分最高,说话最有分量。他背着手,咳嗽一声,

昏黄的眼睛在我脸上一扫。“霜清家的,回来了?”这称呼让我心里一紧。以前,

他们都客客气气叫我“修竹媳妇”。现在,修竹走了,我就成了“霜清家的”。

好像我这个人,连同我的姓氏,都是依附于这座宅子。我屈了屈膝,声音还是哑的。

“二叔公。”我又看向沈富贵,点了点头。“富贵叔。”沈富贵脸上堆着笑,

那笑意却不及眼底。他搓着手,上前一步。“侄媳妇,你看,修竹兄弟这刚走,

我们心里也难受。可这日子,总得过下去不是?”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沈万堂接了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富贵说得对。你一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

修竹留下的那些产业,你弄得明白吗?”“账本你看得懂吗?掌柜的会不会欺负你?

田里的佃户会不会偷奸耍滑?”“这些,你一个妇道人家,应付不来。”他每说一句,

就往前逼近一步。我抱着念安,下意识地退后。后背抵上了冰冷的门板。“所以,

”沈万堂的声音沉了下来,“我和族里几个老人商量了一下。”“为了你好,也为了念安好,

更为了不让修竹留下的家业败落。”“从明天起,你把田契和铺子的房契都交到祠堂。

”“族里呢,会派人帮你打理。每个月按时给你送月钱,保证你们娘俩吃穿不愁。

”“等念安长大了,到了十八岁,再把这份家业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他话说得好听。

什么叫“帮我打理”?什么叫“原封不动”?进了他们嘴里的肉,还能再吐出来?

我仿佛已经看见,我家铺子的盈利,田里的收成,都变成了他们桌上的酒,身上穿的绸。

而我和念安,只能靠他们施舍的残羹冷饭过活。沈富贵还在旁边帮腔。“是啊是啊,侄媳妇,

大长老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这事,就这么定了!

”他甚至想伸手来拉我的衣袖。我抱着念安猛地一侧身,躲开了。念安被他们的样子吓到了,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我怕……”孩子的哭声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我低头,

轻轻拍着他的背。再抬头时,我脸上没什么表情。“二叔公,富贵叔。”我的声音不大,

却很清晰。“修竹尸骨未寒。这些事,能不能等过了百日再说?”“现在谈这些,太早了,

也太冷了。”沈万堂的脸色一沉。他没想到,我这个平时只知道埋头看书的女人,

居然敢当面回绝他。“早?不早了!”他冷哼一声,“家大业大,一天没人管,

就一天有亏空。这事等不了!”“明天一早,族里开会。你带着孩子,把东西都准备好,

到祠堂来。”“这是族里的决定,不是在跟你商量。”说完,他甩了甩袖子,转身就走。

沈富贵冲我嘿嘿一笑,那笑容里全是得意。他也跟着走了。门前,只剩下我和哭泣的念安。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纸钱灰,迷了我的眼。我没哭。从修竹断气那一刻起,

我的眼泪就流干了。我抱着念安,推开沉重的木门,走了进去。关上门,

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我把念安哄睡着,给他盖好被子。然后,我走到修竹的书房。

这里的一切都还维持着他生前的样子。书桌上,还摊着他没看完的书。我走过去,

手指轻轻拂过书页。那是一本《大乾律例详解》。修竹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考取功名,

当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可惜,天不假年。我拉开书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面,

不是文房四宝,也不是他的手稿。而是一叠厚厚的契书。田契、房契,每一张上面,

都清清楚楚地写着沈修竹的名字。而在这些契书下面,压着一个上了锁的木匣子。

我拿出钥匙,打开它。里面,是我陪嫁过来的东西。不是金银首饰,而是一箱子书。

经史子集,什么都有。我最爱看的,就是律法和算学。当初嫁给修竹,

就是因为我们俩能坐在一起,聊一整天的书。现在,他不在了。

这些曾经被我当做乐趣的东西,成了我唯一的武器。我把那些田契和房契拿出来,一张一张,

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我抽出了一本同样是《大乾律例详解》的书。这本书,

我已经翻了无数遍,书页都起了毛边。我点亮油灯,就着昏黄的灯光,翻到了其中一页。

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看着那一行行墨字,嘴角,慢慢地,露出了一丝冷笑。

豺狼已经围了上来,露出了獠牙。它们以为,我是待宰的羔羊。它们不知道。我手里握着的,

是能敲碎它们满口牙的**。明天,祠堂。会是一场好戏。2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我家的门环就被人敲响了。咚,咚,咚。不急不缓,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

我正在给念安穿衣服。小家伙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娘,谁啊?

”“大概是……送早饭的吧。”我轻声说。我心里清楚,来的不是送饭的,是催命的。果然,

门外传来了沈富贵老婆,王氏的声音。嗓门又尖又亮,隔着门板都能刺痛耳膜。“侄媳妇!

侄媳妇在家吗?开门呀!”我没理她。慢条斯理地给念安扣好最后一个盘扣,又给他洗了脸,

梳了头。念安问:“娘,我们今天吃什么?”“吃鸡蛋羹,好不好?”“好!

”我牵着他去了厨房,生火,打蛋,放水,上锅蒸。整个过程,外面的敲门声就没停过。

王氏的耐心显然不太好。“柳霜清!你开不开门?你别给我装死!”“我知道你在家!

别以为当缩头乌龟就没事了!”“我告诉你,今天这门,你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说着,

门板被捶得砰砰响。我端着蒸好的鸡蛋羹,放到桌上。拿了小勺,一勺一勺喂念安。

“慢点吃,小心烫。”念安乖乖地张开嘴,吃得一脸满足。门外的王氏还在叫骂。

村里起得早的人,估计都围过来看热闹了。我听见有邻居在小声议论。“这沈富贵家的,

也太不像话了。人家修竹才走几天啊。”“就是,吃相太难看了。”“嘘,小点声,

别让她听见。她可是大长老的人。”王氏骂累了,又换了个人。是三长老的儿媳妇,李氏。

李氏的声音要绵软一些,但话里的意思,同样是那把杀人不见血的刀。“霜清妹子,开门吧。

咱们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我们也是奉了大长老的命来的。

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做啊。”“你想想念安,他还那么小。你总得为他着想吧?

”“把家产交给族里,对你们娘俩是最好的选择。你就别犟了。”她们一个唱红脸,

一个唱白脸。算盘打得噼啪响。无非是想用舆论压力,用软硬兼施的法子,逼我就范。可惜,

她们打错了算盘。我柳霜清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妥协”两个字。念安吃完了鸡蛋羹,

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娘,我吃饱了。”“嗯。”我给他擦干净嘴,然后站起身,

走到了门口。我没有开门。我只是隔着门板,用不大,

但足够让外面所有人都听清的声音说:“两位婶子,辛苦了。”“大长老的吩咐,我记下了。

”“族会是辰时三刻在祠堂开,我心里有数。”“到时候,我会带着念安,准时过去的。

”“现在,我儿子刚吃完饭,要歇一会儿。就不给两位婶子开门了。”“慢走,不送。

”我的话说完,外面瞬间安静了。王氏和李氏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在屋里应声,

但就是不开门。这叫什么?这叫“礼貌地把你轰走”。过了好一会儿,我听到王氏啐了一口。

“哼!给脸不要脸的**!我看你待会儿到了祠堂还怎么横!”脚步声远了。

围观的邻居也渐渐散了。**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才那番话,

已经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我不是不害怕。我只是知道,害怕没用。一旦我示弱,

他们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把我撕得粉碎。我必须强硬。从这一刻起,

从这一碗“闭门羹”开始。我要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我柳霜清,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我回到屋里,把昨天晚上就准备好的东西,放进一个布袋里。几张契书,一本书。

还有一块小小的、刻着字的木牌。那是修竹当年参加县试时的凭证。我看着那块木牌,

心里默默地对修竹说:夫君,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留给我们母子的东西。

你没走完的路,念安会替你走下去。而我,会为他扫平眼前所有的障碍。辰时很快就到了。

我给念安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牵着他的手。“念安,我们去祠堂。待会儿,

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怕。”“记住,有娘在。”念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小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指。我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阳光照进来,有些刺眼。

门外,通往祠堂的路上,已经站了不少人。他们看着我们母子,眼神各异。有同情,有怜悯,

有幸灾乐祸,也有冷漠。我谁也没看。我只是挺直了背脊,牵着我的儿子,一步一步,

走向那个即将决定我们命运的战场。3沈家祠堂,建在村子的正中央。

是整个村子最气派的建筑。三进三出的大院子,飞檐斗拱,门口蹲着两只石狮子,威风凛凛。

平日里,这里大门紧锁。只有逢年过节,或者族里有大事的时候,才会打开。今天,

祠堂的中门大开。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我牵着念安,还没走到门口,

就感受到了里面传来的压抑气氛。祠堂里,黑压压地坐满了人。都是沈氏宗族的男人。

按照规矩,女人是不能进祠堂的。但今天,他们为了“审判”我,破了例。正堂之上,

摆着三张太师椅。中间坐着的,就是大长老沈万堂。他今天穿了一身崭新的深蓝色绸衫,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捻着一串佛珠,闭着眼睛,像一尊泥塑的神像。左边,是三长老,

一个干瘦的老头,总是在咳嗽。右边,坐着的是沈富贵。他今天也穿得人模狗样,

挺着个肚子,一脸的志得意满。他不是长老,但因为最会巴结沈万堂,

今天也得以在上面占了个位置。下面的两排椅子上,坐满了族里的叔伯兄弟。所有人的目光,

都齐刷刷地落在了我和念安身上。那些目光,像一把把锥子,要把我们母子扎穿。

念安害怕了,躲在我身后,只敢露出一只眼睛。我把他拉到身前,蹲下来,

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念安,别怕。进去之后,就站在娘身边,哪里也别去。

”他点了点头。我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牵着他,迈进了祠堂的门槛。那一瞬间,

祠堂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落针可闻。我能听到的,只有我和念安的脚步声,

还有我们俩的心跳声。我走到堂中央,停下脚步。按照辈分,我对着上面的三个人,

福了福身。“霜清,见过大长老,三长老,富贵叔。”沈万堂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co的精光。“来了。”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嗯。”我应了一声,然后就拉着念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再说话。我不说话,

他们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按照他们的设想,我一个年轻寡妇,

被叫到这个全是男人的场合,要么吓得瑟瑟发抖,要么哭哭啼啼,求他们开恩。可我没有。

我就那么站着,不卑不亢,像一棵扎根在石头缝里的小松树。气氛有点尴尬。最后,

还是沈富贵忍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调地开口了。“柳氏,

你可知今日为何叫你来祠堂?”我抬起眼,看着他。“不知。还请富贵叔明示。

”沈富贵被我噎了一下。他大概是想让我自己说出“为了家产的事”,

这样他们就能顺理成章地往下说。可我偏不。我就装傻。看你们这出戏,怎么唱下去。

沈富贵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看向沈万堂,眼神里带着求助。沈万堂终于又开口了。“柳氏,

不必明知故问了。”“昨天的话,想必你已经想清楚了。”“修竹留下的家业,由族里代管,

是对你,对念安,最好的安排。”“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取舍。

”三长老也跟着咳嗽了两声,附和道:“是啊,霜清。女人家,名节最重要。

你总不能为了几个钱,天天出去跟那些掌柜伙计打交道吧?传出去,像什么话?

”他们一唱一和,把“侵占”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仿佛他们不是在抢我的家产,

而是在施舍我,是在保护我。真是可笑。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话。

我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大长老,三长老。你们说的这些,是你们自己的意思,

还是族里的规矩?”沈万堂眉头一皱。“自然是族里的规矩!”“哦?”我看着他,“敢问,

是哪一条规矩?”“我们沈家的族谱上,哪一页,哪一款,写着‘夫死,

其家产归宗族代管’?”我的问题,像一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湖面。祠堂里,

响起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沈家是有族谱,也有族规。但族规里,只写了要抚恤孤寡,

从未写过要收缴孤寡的家产。沈万堂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没想到,我这个弱女子,

居然敢当众质问他。“放肆!”他一拍桌子,太师椅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柳霜清!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里是沈家祠堂!还轮不到你一个外姓人来质问我!”“我说的话,

就是规矩!”好一个“我说的话,就是规矩”。这已经不是霸道,而是**了。我心里冷笑,

脸上却丝毫不显。我只是轻轻地,又问了一句:“大长老的意思是,您的规矩,

比王法还大吗?”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像一个惊雷,在祠堂里炸响。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把族规和王法相提并论,这在当时,可是天大的罪名。

沈万堂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你……你……你这个毒妇!

你敢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我的规矩比王法大了!”“你这是要害死我们整个沈家吗!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我知道,我的第一步棋,走对了。

我成功地,把这件事,从一个“家事”,上升到了“国法”的层面。接下来,就该轮到我,

拿出我的“王法”了。4就在祠堂里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

我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我没有继续和沈万堂争辩。我只是从随身的布袋里,

拿出了一叠纸。那不是别的,正是沈修竹名下的所有田契和房契。看到这些东西,

沈富贵和沈万堂的眼睛都亮了。他们以为,我是被吓怕了,准备交出家产了。沈富贵的脸上,

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迫不及待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过来拿。“这就对了嘛,侄媳妇。

早这样,何必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把手一缩,躲开了。

我没有看他,我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沈万堂。“大长老,您刚才说,我一个妇道人家,

看不懂账本,管不住掌柜和佃户。”“您担心,修竹留下的家业,会被外人骗走。

”“您的这份心,霜清心领了。”我这番话,说得不软不硬。既给了他台阶下,

也暗中讽刺了他的虚伪。沈万堂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他重新坐了回去,端起了茶杯。

“你知道就好。”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所以,为了不辜负大长老的这份‘好意’,

也为了保护好修竹留下的这份家业。”“昨天下午,我特地去了一趟县衙。

”“县衙”两个字一出口,祠堂里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沈万堂端着茶杯的手,

在半空中停住了。沈富贵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我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不去守灵,不去哭丧,反而跑去了县衙。她去县衙干什么?告状?

告谁?告他们这些族中长老,意图侵占她的家产?一瞬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要知道,大乾律法,对侵占孤儿寡母财产的罪名,判得极重。一旦告到官府,

那可就不是族里能关起门来解决的家事了。沈万堂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看出一朵花来。“你去县衙做什么?”他的声音干涩,

充满了警惕。我看着他,不紧不慢地展开了手中的一张地契。“我没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这些田契房契,上面写的都是我夫君沈修竹的名字。

”“如今我夫君不在了,万一哪天,这些契书遗失了,或者被人偷换了,

那我岂不是百口莫辩?”“所以,我就拿着这些东西,去了一趟县衙的户房。

”“请户房的陈主簿,帮忙核验了一下这些契书的真伪。”“并且,将所有的田产和铺子,

都重新登记备案,落在了我儿沈念安的名下。”我一边说,

一边把手中的地契展示给所有人看。在每一张地契的背面,

都多了一个崭新的、鲜红的官府大印。那印章,清晰地刻着“清河县印”四个大字。旁边,

还有户房主簿陈大人的亲笔签名和画押。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从现在起,

这些财产的合法所有人,是沈念安。而我,柳霜清,作为沈念安的生母和唯一的监护人,

是这些财产的合法管理者。这一切,都在官府备了案,有据可查。

谁要是再敢打这些财产的主意,就不是跟我们孤儿寡母作对。而是跟官府作对,跟王法作对。

祠堂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我这个举动给震住了。他们想了无数种可能。

想过我会哭,会闹,会下跪求情,甚至会以死相逼。但他们万万没想到,

我会用这样一种釜底抽薪的方式,断了他们所有的念想。这一手,太狠了。也太聪明了。

沈富贵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三长老的咳嗽声也停了,

他呆呆地看着我手中的地契,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而主位上的沈万堂,

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手里的茶杯,发出了“咔嚓”一声轻响。

竟然是被他生生捏出了一道裂纹。他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很好。”“柳霜清,你真是我的好侄媳妇。”这夸奖里,没有一丝暖意,

只有刺骨的寒冷。我知道,我彻底把他得罪了。但我不怕。开弓没有回头箭。

从我决定踏进县衙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要给自己留后路。我就是要用这最直接,

最有效的方式,告诉他们所有人:我的人,我的钱,你们谁也别想碰。5县衙的备案,

像一堵坚实的墙,挡住了他们伸过来的黑手。但这还不够。我不仅要让他们不敢抢,

我还要让他们抢得没道理,抢得丢人现眼。我要把他们伪善的面具,当着全族人的面,

一片一片地撕下来。所以,我没有就此罢手。我收好地契,看着脸色铁青的沈万堂,

继续说道:“大长老,我知道,您是为了我们母子好。”“但您刚才说的族规,

我实在是有些不明白。”我的语气很诚恳,像一个真心求教的晚辈。但这话里的意思,

却是在把他架在火上烤。沈万堂当然听得出来。他冷哼一声:“有什么不明白的?

”“规矩就是规矩!长辈说的话,晚辈听着就是了,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他这是在倚老卖老,用辈分来压我。我点点头,表示认同。“大长老说的是。

晚辈自然要听长辈的教诲。”“只是……”我话锋一转,“我们沈家的族谱,

修竹生前也给我看过。”“我记得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宗族之内,当怜恤孤寡,

扶危济困。凡族人有难,当倾力相助,不得有半分侵占之心。’”“我读的书少,

不明白这段话是什么意思。”“还请大长老,当着各位叔伯兄弟的面,给我这个晚辈,

好好解释解释。”“什么叫‘怜恤’?什么叫‘扶危济困’?

”“又什么叫‘不得有半分侵占之心’?”我每问一句,沈万堂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我这是在用他们自己定的族规,来打他们的脸。而且是当着全族人的面,公开行刑。祠堂里,

原本那些支持沈万堂的族人,表情也开始变得微妙起来。是啊,族规上是这么写的。

怜恤孤寡,扶危济困。可他们现在在干什么?逼着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女人,

交出她和她年幼儿子的全部家产。这叫“怜恤”吗?这叫“扶危济困”吗?

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一时间,窃窃私语声四起。“霜清家的说的好像……有道理啊。

”“族规上确实是这么写的。”“大长老他们这事,办得是有点不地道。”“可不是嘛,

修竹才刚走……”这些议论声,像一根根烧红的钢针,扎在沈万堂的耳朵里。他的脸,

涨得像一块紫色的抹布。他想发作,却找不到理由。因为我说的每一句话,

都占着一个“理”字。是我错了,还是族谱错了?他总不能说,

是列祖列宗留下来的族规错了吧?憋了半天,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此一时,彼一时!

族规是死的,人是活的!”“如今的情况,和你说的不同!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

”“你一个女人家,拿着这么大家业,只会招来祸患!我们这是在帮你消灾解难!

”他开始强词夺理,胡搅蛮缠。我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很轻,很淡,

甚至带着一丝悲悯。“大长老。”“您说的祸患,是指什么呢?”“是指城里铺子的掌柜,

会欺上瞒下,中饱私囊吗?”说着,我从布袋里,拿出了几本账册。“这是我们家两个铺子,

过去三年的账本。每一笔进出,我都用红笔标注得清清楚楚。哪个掌柜的,做了多少生意,

拿了多少分成,一目了然。”“您说的祸患,是指城外的佃户,会偷懒耍滑,瞒报收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