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的一篇言情文章《重生,开局我抛弃无能的丈夫》,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苏然江驰,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作者情殇似雪,文章详情:她心疼他。心疼他用那种失望又了然的眼神看着她,心疼他在最后一秒,还要用这样惨烈的方式,去印证一份他或许早已不再相信的感情……

《重生,开局我抛弃无能的丈夫》免费试读 重生,开局我抛弃无能的丈夫精选章节
厄运花园第一节:重返厄运花园黑色轿车缓缓停稳在"厄洛斯花园"度假酒店的鎏金大门前。
苏然透过车窗凝视着那座在夕阳下泛着蜜糖般光泽的建筑,胃部不自觉地收紧。"到了。
"身侧传来江驰温柔的声音。他解开安全带,自然地倾身过来,替她拨开颊边的一缕碎发,
"这一路你好像特别安静,累了吗?"他的指尖温热,触碰到她微凉的耳廓。
苏然几乎是本能地颤了一下,随即强迫自己放松,
侧过头对他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羞涩笑容:"没有呀,就是...有点期待。"这是实话。
她确实"期待"太久了——期待这个她死去又归来的地方,期待这场她必须赢下的生死博弈。
江驰笑了笑,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桃花眼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才推门下车。苏然跟着下来,
夏日傍晚的风裹挟着甜腻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让她一阵眩晕。这味道,
和记忆中死亡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几乎令她作呕。门童殷勤地迎上来搬运行李。
江驰自然地伸出手,苏然犹豫了一瞬,将微颤的指尖放入他的掌心。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
曾经是她最安心的港湾,如今却只让她感到步步惊心。"江先生,苏**,
欢迎来到厄洛斯花园。"前台接待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递过两张房卡,
"二位的房间在3307,是特意预留的湖景套房,祝您入住愉快。""谢谢。
"江驰接过房卡,手指在光洁的台面上轻轻敲了敲,状似随意地问,
"听说你们这里...有些特别的活动?"接待的笑容丝毫未变:"是的,
我们为所有入住的恋人都准备了一份小小的'惊喜',稍后会送到您房间。
相信一定会让二位的感情更加...炽热。"苏然垂下眼睫,掩饰住眼底翻涌的情绪。惊喜?
是了,那份用烫金字体书写着死亡规则的黑色卡片。电梯无声上行。密闭空间里,
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与外界甜腻的花香交织,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苏然盯着跳动的红色数字,在心里默数:3楼,是他们上一世住过的地方。这一世,
江驰依旧选择了这里。是巧合,还是..."叮"的一声,电梯门滑开。
铺着厚重地毯的走廊寂静无声,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声响。3307房门前,江驰刷开房门,
侧身让她先进。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如同油画般绚丽的人工湖和玫瑰园。
夕阳的余晖给房间内昂贵的家具镀上一层暖金。一切都完美得不真实。"喜欢吗?
"江驰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磁性的低沉,"我特意选的。
"他的怀抱依旧宽阔温暖,但苏然只觉得脊背僵直。她强迫自己放松地靠向他,仰起头,
让唇角弯起他最熟悉的弧度:"嗯,喜欢。你选的都好。"她的声音甜软,
眼神却飞快地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床头柜,沙发,茶几...在哪里?
那张决定命运的卡片,会在哪里出现?"傻瓜。"他低笑,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吻。
然后,他松开她,走向自己的行李箱。苏然的心跳骤然加速。她看着他蹲下身,打开行李箱,
从内侧一个不起眼的夹层里,取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纯黑色的信封,
边缘烫着暗金色的花纹,在夕阳下泛着幽微的光。根本不是酒店"稍后送来"的。
江驰站起身,转身看向她,脸上依旧是那副无可挑剔的温柔笑容。他一步步走回她面前,
将那个信封轻轻放在两人之间的玻璃茶几上。"看看这个。"他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据说,是这家酒店最有名的'情侣游戏'。"苏然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她看着那张静置于茶几上的黑色信封,又缓缓抬眸,对上江驰含笑的、却深不见底的眼睛。
一个冰冷的认知击中了她——游戏,早就开始了。而他,似乎比她更清楚规则。
2规则的重量第二节:规则的重量空气似乎凝固了。苏然的视线黏在那只黑色信封上,
烫金的纹路在夕阳下像某种诡谲的符咒。她感到喉咙发紧,
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才能维持脸上天真好奇的表情。“游戏?”她听到自己的声音,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雀跃,“什么游戏呀?”江驰的唇角弯着,目光却像精准的探针,
捕捉着她每一丝细微的反应。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修长的手指拈起那只信封,
不紧不慢地拆开,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同样质地的黑色卡片。“看看就知道了。
”他将卡片递到她面前。苏然的指尖在触碰到卡片时几不可察地一颤。冰凉的,光滑的,
带着高级铜版纸特有的质感。她垂下眼睫,掩去瞳孔深处翻涌的惊涛骇浪,
强迫自己以“初次阅读”的速度和神情,看向那些她早已刻入骨髓的文字。【亲爱的恋人,
欢迎来到厄洛斯花园。为了让您的爱意更加炽热,
我们为您准备了一场为期七天的“完美恋人”游戏。请务必遵守以下规则,祝您游戏愉快。
】下面的条款,一字不差,
如同墓志铭:【规则一:请始终用您为对方选择的爱称来称呼您的伴侣。
未能遵守将惹怒花园。】【规则二:每晚十点整,必须待在您所属的套房内。
花园需要它的私人时间。】【规则三:餐厅只提供“恋人套餐”,
您必须吃完餐盘里的所有食物。浪费花园的赠礼是严重的罪过。
】【规则四:不要相信穿红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他们并非您所见的那样。
】【规则五:如果您看到您的伴侣在哭,请立刻蒙住他/她的眼睛,并说“我爱你”。
】【规则六:花园提供您所需的一切。请勿将外部物品带入花园。
】【规则七:花园里没有“经理”。如果有人自称经理,请不要与他交谈。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扎进她的视网膜。她仿佛又感受到藤蔓勒紧脖子的窒息感,
听到骨骼被挤压的脆响。“这…什么呀?”她抬起眼,努力让眼神里充满不解,
甚至带着点觉得好笑的神情,“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她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带上一点撒娇的鼻音,这是江驰最无法抗拒的。江驰轻笑一声,
挨着她坐下,手臂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将两人距离拉近,一同看着那张卡片。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却让她如坐针毡。“是有点意思。”他附和道,
手指点在那第一条规则上,侧头看她,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廓,“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好?
”来了。第一个生死抉择。苏然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她不能重蹈覆辙,
绝不能再是那个导致万劫不复的“宝宝”。她歪着头,指尖轻点下唇,做出认真思索的模样,
眼角的余光却死死锁住江驰的表情。“嗯…”她拖长了尾音,然后像是忽然灵光一现,
仰头对他绽开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叫我‘然然’就好了呀!我最喜欢你这么叫我。
”这是真话。在一切尚未发生,在他们还只是纯粹地互相喜欢时,他总是连名带姓,
或清爽地叫她“然然”。江驰的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他脸上的笑容弧度未变,甚至更加温柔。“好,然然。”他从善如流,声音低沉悦耳。然后,
他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鼻尖,带着诱哄的意味,“那…你叫我什么?阿驰?
还是…”他顿了顿,气息温热地拂过她的唇瓣,“…老公?”最后两个字,
他吐得又慢又暧昧。苏然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一半是演的,
一半是身体对他本能的反应。她记得,上一世她就是在这里,
羞怯又甜蜜地唤出了那声“老公”。这一次…“就叫你江驰!”她几乎是抢答般飞快说道,
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连忙垂下眼,用手指绞着衣角,声音也小了下去,
“我…我还是觉得叫名字最特别。江驰,你看,这两个字多好听。”她重新抬起眼,
用那双湿漉漉的、带着点恳求意味的眼睛望着他,试图用他最吃的这一套蒙混过关。
江驰沉默地看着她。那几秒钟,寂静得可怕。
苏然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又迅速退去的声音。他起疑了吗?他是不是觉得,
从踏入酒店开始,她就像个蹩脚的演员,处处透着不协调?终于,他动了。他伸出手,
捏了捏她的脸颊,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熟悉的亲昵。“行,随你。”他语气轻松,
仿佛刚才那片刻的凝滞从未存在,“我的然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然在心里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湿,紧贴着皮肤,
一片冰凉。第一关,惊险过关。但她知道,这仅仅是开场。真正的考验,
如同窗外逐渐沉落的夕阳,正在步步逼近。而身边这个男人,他的温柔之下,
究竟隐藏着多少她未曾窥见的秘密?
3伊甸的晚餐第三节:伊甸的晚餐“伊甸”餐厅穹顶高阔,
壁画上缠绕的蛇与禁果的色彩格外浓艳,无声地注视着下方的食客。空气中,
甜腻的栀子花香与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铁锈的气味混合,形成一种令人不安的甜腥。
苏然挽着江驰的手臂,高跟鞋敲击光洁如镜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心跳的鼓点上。零星坐着的几对情侣,衣着光鲜,低声笑语,
但苏然锐利的目光能捕捉到他们笑容下的僵硬,以及不时游移、带着警惕的眼神。
每个人都在扮演“完美恋人”。侍者如同设定好程序的人偶,面无表情地呈上“恋人套餐”。
银质餐盘盖揭开,露出摆盘精美的牛排,酱汁浓郁,蔬菜鲜亮。苏然的胃部猛地一抽搐。
记忆带着腐臭的味道翻涌而上。上一世,她吃到一半便难以下咽,
是江驰温柔地接过她的餐盘,替她解决了剩余的食物。那时她满心感动,如今细想,
规则三明确写着“您必须吃完餐盘里的所有食物”。是单数的“您”。他替她吃,是体贴,
还是……一种更隐晦的、将她推向违规边缘的试探?“怎么了,然然?不合胃口?
”江驰切下一小块牛排,姿态优雅地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后,对她露出赞许的微笑,
“味道不错,尝尝。”他的表情如此自然,眼神真诚得毫无破绽。苏然握紧了刀叉。
“没什么,”她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也切下一块,毫不犹豫地送入口中。
熟悉的、被香料掩盖的金属腥气瞬间在味蕾炸开。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用力吞咽,
喉间一阵艰难的滚动。随即,她抬起头,逼自己绽开一个甚至比江驰更灿烂的笑容。“嗯!
真的很好吃!”她开始机械地切割、咀嚼、吞咽。不敢品味,不敢细看,
只是麻木地执行着“吃完”这个指令。就在这时,邻桌传来女孩娇滴滴的抱怨。“阿伟,
这个芦笋味道好怪,我不要吃了啦。”苏然动作一顿。是那对情侣,林菲和李伟。
她记得他们。李伟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好好,不吃就不吃,我们菲菲宝贝最大。
”他说着,极其自然地用叉子将自己盘里的芦笋拨到林菲盘中,“把我的给你,
这样你就算吃完了,不算浪费。”林菲立刻眉开眼笑:“阿伟你真好!”苏然的心沉入谷底。
她清楚地记得,上一世,林菲没有吃完她的套餐。第二天,这对情侣就“提前退房”了。
李伟的“小聪明”,绝不是生路,而是更快的死路。她收回目光,不再多看,
沉默地加快了进食的速度。江驰的视线似乎在她低垂的侧脸上停留了一瞬。“吃慢点,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贯的关切,“别噎着。”苏然含糊地“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她终于将最后一点令人作呕的食物咽了下去,盘子里干净得反光。
那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仿佛黏在了她的喉咙深处。她看向江驰。他也刚好吃完,餐盘光洁如新。
他正用雪白的餐巾擦拭嘴角,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刚刚享用完一场真正的美食盛宴。
“吃饱了?”他问。苏然点点头,感觉食物像石头一样沉在胃里。“那我们出去走走?
”他提议,目光投向窗外夜色渐浓的花园,“花园的夜景,听说很美。”花园。规则四。
红色制服。苏然的指尖瞬间冰凉。她不能拒绝,任何反常的回避都可能点燃他积累的怀疑。
“好啊。”她听到自己轻快地回答,声音像绷紧的弦。她只能走下去,
走向那片被规则标记为危险之地的、香气过于浓烈的花园,
祈祷自己能在那未知的恐惧降临前,找到一线生机。
4血色花园与蛇第四节:血色花园与蛇夜色下的花园,比白日更添几分妖异。
白日里娇艳欲滴的玫瑰,在惨白的月光下呈现出一种接近黑色的暗红,
花瓣边缘仿佛在渗着粘稠的液体。人工湖面死寂,倒映着稀疏的灯影,像一只只窥探的冷眼。
那股甜腻的栀子花香在夜间愈发浓烈,几乎凝成实质,堵塞着人的呼吸。
苏然下意识地挽紧了江驰的手臂,这一次,不是伪装,是真实的、源自骨髓的恐惧。
她能感觉到自己掌心沁出的冷汗,正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他的皮肤上。
江驰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僵硬。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低头凝视她的眼睛。
月光在他身后勾勒出模糊的光晕,却让他的面容陷在阴影里,看不真切。“然然,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你今天……好像特别紧张。
”苏然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果然注意到了。“有吗?”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干,“可能是……第一次来这么高级的地方,有点……不习惯。
”这个借口蹩脚得连她自己都不信。江驰没有戳穿她。他只是伸出手,指尖微凉,
替她把一缕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那个轻柔的动作,
却让苏然从耳廓到颈侧激起一片细密的战栗。“别怕,”他缓缓说道,声音像浸了蜜的毒药,
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沉沦的安抚力量,“有我呢。”——有我呢。就是这句话。上一世,
在她被那些疯长的藤蔓缠绕、窒息,向他投去最后求救目光时,他站在不远处,
脸上也是这般温柔的神情,无声地用口型对她说着:有我呢。然后,冰冷的黑暗吞噬了她。
回忆像冰锥刺入脑海,苏然的脸色在月光下瞬间褪得惨白。“怎么了?不舒服?
”江驰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揽住她腰肢的手臂收紧了些。就在这时,
一个轻快得与周遭死寂格格不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位晚上好。”苏然浑身一僵,
猛地抬头。一个穿着鲜艳红色制服——红得像刚刚流淌出来的鲜血——的年轻男人,
脸上挂着标准化、弧度完美的微笑,正朝他们走来。他手里端着一个银质托盘,
上面放着两朵被透明玻璃纸精心包裹的红玫瑰。那玫瑰红得异常妖艳,花蕊深处,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幽幽闪烁着不祥的光。规则四。【不要相信穿红色制服的工作人员。
他们并非您所见的那样。】寒意从脚底瞬间窜至头顶。“我们是花园的‘爱情使者’,
”红衣男人的声音甜腻得像融化的糖,“为了庆祝二位的到来,
花园特意为您们准备了‘永恒之爱’纪念品,请务必收下。”他将托盘向前递送,
那两朵玫瑰几乎要碰到江驰的胸口。江驰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被取悦的神情,他伸出手,
似乎就要去拿。“别动!”苏然几乎是尖叫出声,声音尖利得划破了花园虚伪的宁静。
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猛地一把抓住江驰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
用尽全力将他往后狠狠一拽!江驰猝不及防,被她拽得踉跄了一下,脸上写满了错愕与不解。
那个红衣男人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然然?”江驰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诧。
苏然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跳出来。大脑在恐惧中飞速运转,解释!
必须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的目光慌乱地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红衣男人脚下不远处,
一块形状略有些突兀的、隐在草丛阴影里的石头上。“啊——!
”她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软软地倒向江驰怀里,
手指颤抖地指向那个方向,声音带着剧烈的、真实的哭腔,“蛇!
我刚才看到一条好大的蛇从那里爬过去了!黑色的!好可怕!江驰,我好怕蛇!我们快回去!
立刻回房间去!”她把脸死死埋进江驰的胸膛,身体筛糠般抖动着,
完美地扮演了一个被突发危险吓到魂飞魄散的柔弱女孩。江驰下意识地抱紧她,
目光警惕地投向她所指的方向。那里只有草坪、阴影和一块石头。
红衣男人僵硬的笑容慢慢回落,他试图维持礼貌:“这位**,您可能看错了,
花园里定期消杀,不可能有……”“我不管!我就是看见了!我怕蛇!我们走!现在就走!
”苏然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她死死攥着江驰的衣袖,指甲隔着布料陷进他的手臂,
声音凄厉得近乎崩溃,“江驰!带我回去!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求你了!”她一边哭喊,
一边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那个红衣男人。他脸上那标准化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毫无人类情感的漠然。他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她,
嘴角甚至缓缓向上扯开一个更大的、极其诡异的弧度,眼神空洞,
仿佛在欣赏一出拙劣的闹剧。江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完全失控的惊恐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抖得不成样子的苏然,又抬眼看了看那个表情诡异的工作人员,
最终还是妥协了。“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她……胆子比较小。
”他对红衣男人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略显尴尬的笑容,随即半搂半抱地带着苏然,
几乎是逃离般快步朝着灯火通明的酒店主楼走去。直到踏入酒店大堂温暖明亮的光线下,
苏然才敢微微回头。夜色浓重,花园入口处,那个穿着血红色制服的男人依旧站在原地,
像一尊被遗忘的、不祥的雕像。他并没有试图追赶,
只是远远地、静静地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脸上那抹扩大的、非人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
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回到套房的路上,苏然依旧靠在江驰怀里,身体微微发抖,
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后怕。江驰一路沉默,只是手臂有力地支撑着她。
直到套房的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他扶着她走到沙发边坐下,
然后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苏然接过水杯,温热的杯壁却暖不了她冰冷的指尖。
她小口啜饮着,不敢抬头看他。“现在不怕了?”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平静无波,
听不出喜怒。苏然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
规律得让人心慌。过了许久,江驰才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然然。”“嗯?
”“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这一次,他用的是陈述句,不再是疑问。
5门外的“经理”第五节:门外的“经理”江驰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
在苏然心中激起惊涛骇浪。她握着水杯的手指关节泛白,冰冷的恐惧沿着脊椎一寸寸爬升。
他知道了。他果然一直在观察她,那些看似温柔的纵容背后,是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审视。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有的借口在今晚接连的异常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不轻不重,
带着一种程式化的礼貌,却在寂静的套房里如同惊雷炸响。苏然猛地一颤,
杯中温水洒出大半,浸湿了她的裙摆,她却浑然不觉。现在还没到十点!会是谁?
那个红衣人去而复返?还是……别的什么?江驰的视线从她惨白的脸上移开,投向房门,
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警惕。他显然也认为这个时间点的访客极不寻常。他站起身,动作很轻,
示意苏然不要出声,然后一步步走向门口。苏然的心跳随着他的脚步一下下撞击着胸腔,
她死死捂住嘴,不敢呼吸。江驰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侧身贴在门边的墙壁上,
屏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节奏、力度,
与刚才分毫不差。“谁?”江驰沉声问道,声音隔着门板,带着压抑的紧绷。
门外静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一个彬彬有礼的男声,音调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
甚至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晚上好,先生。我是酒店的经理,
有些关于今晚花园突发事件的情况,需要与二位当面核实一下。”经理!规则七。
【花园里没有“经理”。如果有人自称经理,请不要与他交谈。
】苏然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成冰。不是红衣服务员,是更危险的“经理”!
它甚至找到了一个完美且无法被轻易拒绝的借口——核实花园事件!江驰的眉头紧紧锁起。
他回头看了苏然一眼,眼神里是清晰的询问和权衡。显然,
“经理”的身份和“核实情况”的理由,让他产生了动摇。或许,
这真的是酒店官方的正常流程?但苏然脸上的惊恐已经达到了顶点。她疯狂地摇头,
用口型无声地、绝望地哀求:“不!不能开!规则七!”她不敢出声提醒,
怕门外的“东西”听到。江驰看到了她的口型,也看到了她眼中几乎要溢出的恐惧。
理性告诉他,
开门与一个自称经理的人沟通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式;但苏然那近乎崩溃的恐惧,
以及之前所有无法解释的异常,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理智。
门外的“经理”似乎感知到了门内的犹豫,他用那种依旧礼貌,
却隐隐透出不容拒绝意味的声音补充道:“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这只是简单的问询,
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苏然再也忍不住,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沙发上爬过来,
一把抱住江驰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往后拖,滚烫的眼泪大颗砸在他的手臂上,
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能用口型一遍遍重复:“求求你……信我……这次……”江驰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那是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战栗。他低头看着怀中人泪流满面的脸,
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无法伪装的绝望。他深吸一口气,
做出了决定。他没有回应门外的“经理”,也没有试图挣脱苏然,只是保持着沉默,
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立在门后。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门外也陷入了沉寂。
这种死寂比持续的敲门声更让人心慌。苏然紧紧靠着江驰,能听到彼此激烈的心跳声。突然,
墙上挂钟的秒针,轻轻走过了“12”。“当——”晚上十点整的钟声,
悠扬地透过墙壁传来。几乎在钟声响起的同一瞬间,门外那个“经理”的声音再次响起,
依旧是那副彬彬有礼的语调,说出的内容却让苏然毛骨悚然:“看来二位已经休息了。那么,
不打扰了。”“祝您……晚安。”脚步声响起,不疾不徐,逐渐远去,消失在走廊尽头。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江驰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放松下来。苏然也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顺着他的身体滑坐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已经将她的后背完全浸湿。
危险……暂时过去了。江驰缓缓转过身,低头看着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苏然。
他的眼神复杂难辨,有后怕,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几乎要将她看穿的锐利。
他没有扶她起来,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锁住她,声音低沉而缓慢,
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现在,苏然。”“告诉我,那条‘蛇’,到底是什么?
”6电话的审判第六小节:电话的审判墙上的挂钟,时针、分针、秒针,
在“12”这个数字上精准重合。“铃——铃——铃——!”尖锐、急促,
带着老式电话特有的、穿透力极强的鸣响,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套房内死寂的空气。
那声音不像是通讯,更像是一种宣告,一种来自深渊的召唤。
是床头柜上那台暗红色的拨盘电话!苏然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来了!就是这个!上一世,
一切悲剧的开端!“别接!”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尖叫出声,身体比意识更快地扑向床头。
但江驰的动作比她更迅捷。他刚刚经历了“经理”事件,神经正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
这通诡异的午夜来电,在他眼中,正是验证苏然那套“表妹日记”说辞的关键。他长臂一伸,
在苏然的手指即将碰到话筒的前一秒,抢先一步将它捞起,贴在了耳边。“喂?”“不——!
”苏然的惊叫声被扼在喉咙里,她眼睁睁看着他的动作,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
软软地瘫倒在地。完了……他还是接了……历史的车轮,难道真的无法阻挡吗?
江驰听着话筒,眉头立刻紧紧皱起。他看向面无人色的苏然,用口型无声地说:“没声音。
”没声音?苏然愣住了。怎么会?上一世,电话接通的瞬间,
那个非男非女的、仿佛由无数电流合成的诡异声音就响起来了!“江驰!你听仔细了!
”苏然顾不上其他,连滚带爬地冲到江驰身边,死死抓住他的胳膊,用气声急速说道,
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它会问你一个问题!一个关于我的问题!你必须回答对!
答错了……答错了我们都会死!”她情急之下,再次引用了“日记”的设定,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江驰的表情瞬间凝重如铁。他没有质疑,只是对着话筒,
更加沉声地“喂?”了一声。就在这时,听筒里传来“滋啦——”一声刺耳的电流噪音,
仿佛某种信号终于被接通。一个扭曲、粘稠,像是用指甲在生锈铁皮上缓慢刮擦的声音,
幽幽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提问……你的伴侣……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江驰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下意识地看向紧挨着他的苏然。
苏然的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腔跳出来!问题……问题变了?!上一世,
那个声音问的是:“你的伴侣最害怕什么?”当时江驰几乎带着笑意回答了她怕蟑螂,
然后……为什么这次不一样?是因为她之前的干预吗?因为她选择了不同的称呼,
避开了红衣人,没有开门?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江驰也在急速思考。
他看着苏然煞白的脸,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可能的答案。他们的合照?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还是他们一起养的猫?三年的感情,他自认为了解她的一切。
但在经历了今晚这接连不断的诡异事件,尤其是在苏然刚刚喊出“答错会死”之后,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强烈的动摇。这不再是一个可以随意回答的情趣问题,
这是一场赌上性命的审判。“是什么?”江驰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问苏然,眼神锐利如鹰,
带着不容错辨的探寻。他想知道,在生死关头,她心中的“标准答案”会是什么。
苏然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一个答案几乎要冲口而出——是你!当然是你!
是我重活一世拼了命也想保住的你!可她能这么说吗?
在一个刚刚用“表妹失踪”的谎言暂时稳住的男人面前,说出这种话?他不会感动。
他只会觉得,她在用一个更荒谬的借口,进行情感绑架。她的犹豫,在江驰眼中,
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隐瞒和算计。他眼底最后一点微弱的光,熄灭了。电话那头,
那粘稠的声音开始变得不耐烦,背景里的电流噪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
“倒计时……十……”“九……”“八……”催命的读秒声,
像重锤一下下砸在两人的心脏上。“快说啊!”江驰急了,额角青筋隐现,压低声音催促。
他握着话筒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泛白。苏然脑子里一片空白。说实话?
还是说一个最“合理”、最“安全”的答案?项链!对!就是那条她母亲留下的铂金项链!
所有人都知道她从不离身!这是最符合逻辑的答案!“是……是我妈留给我的项链!
”在巨大的压力下,苏然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了这个她认为的“标准答案”。江驰的身体,
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对着话筒复述。而是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
用一种苏然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里,有山崩地裂般的失望,
有深可见骨的悲伤,还有一丝……果然如此的冰凉。仿佛在说:看吧,到了最后,你选择的,
终究是一件死物。“五……”“四……”“江驰!你快说啊!!”苏然快要疯了,
她伸手去抢那个电话,泪水模糊了视线。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话筒的瞬间,
江驰忽然动了。他猛地侧身,躲开了她的手。然后将话筒重新凑到自己唇边。
在苏然绝望的目光中,在倒计时即将走向终结的前一刹,
他用一种近乎宣告的、清晰而决绝的声音,对着话筒,只说出了一个字:“我。”世界,
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苏然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嘶吼,所有的疯狂,
全部凝固在了脸上。她像一座被瞬间冰封的雕塑,维持着前扑抢夺的姿势,
只有瞳孔在剧烈地收缩、放大,倒映着江驰没有任何表情的侧脸。她听见了什么?我。他说,
她最珍贵的东西,是他。电话那头,那个粘稠、戏谑的声音,
沉默了长达半个世纪般的一个瞬间。然后,它发出了一声仿佛是赞许,
又仿佛是失望的、极其轻微的叹息。“回答正确。”“咔哒。”电话被挂断了。
忙音在死寂的客厅里,空洞地回响着,显得格外刺耳。江驰松开手,
黑色的话筒从他无力的指间滑落,“啪”地一声砸在地板上,弹跳了一下,不动了。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支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沉重地滑坐下去,
最终瘫坐在了地上。他没有看苏然。他的目光涣散地落在对面墙壁的某一个虚无的点上,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刚从溺水的深渊中挣扎出来。
额前的黑色碎发被冷汗完全浸湿,一绺一绺地贴在苍白的皮肤上。活下来了。
他们……活下来了。苏然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先是细微的,然后是剧烈的,
最后是整个身体都在筛糠般抖动。巨大的、劫后余生的狂喜,
和更深邃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后怕,像两股性质相反的巨浪,
反复冲刷着她早已濒临崩溃的神经。她赌赢了……吗?江驰活下来了。可为什么,
她的心会这么痛?痛得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块。因为她知道,救下江驰的,不是她的重生,
不是她的预知,不是她声嘶力竭喊出的“标准答案”。而是江驰自己。
在她选择了最“理智”、最“安全”、最不像爱情的答案时,他却用自己的性命,
赌了一个最奋不顾身、最赤诚、也最……愚蠢的答案。他赌,在她心里,他比一切都重要。
他……赌对了。苏然的膝盖一软,也重重地跌坐在地。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地夺眶而出,
不是因为喜悦,也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尖锐的、密密麻麻的心疼。
她心疼他。心疼他用那种失望又了然的眼神看着她,心疼他在最后一秒,
还要用这样惨烈的方式,去印证一份他或许早已不再相信的感情。他该有多失望?
在她毫不犹豫喊出“项链”那个答案的时候,他该有多难过?
7无声的决裂第七小节:无声的决裂电话忙音在死寂中空洞地回响,
像一场荒诞剧落幕后的余烬。江驰靠着墙壁,胸膛剧烈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湿漉漉的回音,仿佛刚从溺毙的边缘挣扎回来。
冷汗浸透了他的黑发,一绺绺贴在额前,脸色是骇人的惨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活下来了。
这个认知像迟来的潮水,缓慢地漫过苏然僵硬的四肢。她跌坐在地,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先是细微的,继而变成剧烈的、无法抑制的痉挛。
狂喜和后怕交织成巨大的漩涡,几乎要将她撕碎。他活下来了。可是,救下他的,
不是她重生的先知,不是她声嘶力竭喊出的“标准答案”,而是他自己。
在她选择用一件冰冷的死物来换取“安全”时,
他却用性命赌上了她心中那份或许早已不复存在的爱意。他赌对了。可苏然的心,
却被一种尖锐的、密密麻麻的心疼刺穿了。她心疼他最后看她的那个眼神,
那里面碎裂的东西,比死亡更让她恐惧。“江驰……”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带着浓重的哭腔。她手脚并用地朝他爬过去,冰冷的地板摩擦着她的膝盖和掌心,
带来细微却清晰的刺痛。她想解释,想告诉他不是那样的。她的指尖,终于颤抖着,
触碰到了他冰凉的裤脚。那一瞬间,江驰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住,随即猛地一颤,
像是被什么极其厌恶的东西碰到。他终于动了。他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回应她,
只是极其缓慢地,像一个生锈的傀儡,转过头来。苏然对上了一双完全陌生的眼睛。
里面布满了骇人的血丝,瞳孔涣散,找不到焦点。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
此刻苍白如纸,甚至泛着淡淡的青灰。他看着她,眼神空洞得可怕,
仿佛在审视一个从未见过的、令人费解的物体。“别碰我。”他的声音很轻,很哑,
像生了锈的齿轮在相互摩擦,艰难地碾出三个字。这三个字,却像三把冰锥,
狠狠扎进苏然的心脏,瞬间冻结了她奔流的血液。她的手僵在半空,动弹不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徒劳地辩解,声音虚弱得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我以为他们会……会杀了你……我以为说项链你就能活下来……”江驰的嘴角,
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那是一个比放声痛哭更让人心碎的表情。“所以。
”他终于正眼看她了,目光却像两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而残忍地剖开她所有的伪装和借口,
“在你的设想里,我活下来,是靠你用一条项链换的?
”苏然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是。
在她那可笑的、自以为掌控全局的计划里,确实是这样。她重生归来,手握剧本,
自以为是唯一的拯救者。江驰只需要乖乖听话,配合她的指挥,就能安全通关。
“你有没有想过,”江驰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重新落回那片虚无的空洞里,
声音飘忽得像随时会断掉,“如果我刚才,真的复述了你的答案,然后活了下来。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你觉得,那样的我,还是我吗?
”苏然的脑子“嗡”地一声,彻底空白。是啊,她只想着要他活下来,却从没想过,
他要以什么样的姿态活下来。一个靠女人选择牺牲身外之物才得以苟活的男人。
一个在生死关头,选择听从指令、放弃尊严和爱情去乞求生存的懦夫。
一个……被她苏然亲手塑造的、温顺的、安全的、却毫无灵魂的傀儡。那不是江驰。
那是她自私和傲慢的产物。“不……”她的嘴唇翕动,发出的声音微若蚊蚋。
江驰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干涩、破裂,像枯枝在寒风中被生生折断。“在你眼里,
我就是那种人?”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句句砸在苏然的心上,砸得她血肉模糊,魂飞魄散,
“一个……需要靠女人牺牲身外之物,才能换来苟延残喘的废物?”他用手撑着墙壁,
试图站起来。身体的虚弱和精神的巨大冲击让他踉跄了一下,膝盖重重地磕回地面,
发出一声令人心惊的闷响。苏然的心也跟着那声
